第六十六章
姜寒因为年纪比孤儿院的小孩儿们大两岁，所以领养的人在看过他的资料后都是摇头遗憾地拒绝。
次数多了姜寒对他们开始不抱希望，孤儿院关门的消息他们多多少少都听说和猜到一些。
众人蠢蠢欲动，姜寒从开始地积极投入变成了后来的麻木和厌恶。他开始和附近村落里的流氓、村霸混在一起。
和他们一起抽烟喝酒打牌，那些混混比他年纪大四五岁，有时候收个保护费之类不想上手，就会撺掇姜寒吓那些小孩儿。
姜寒把那些混混当成自己哥们儿，哥们儿说得话他当然不疑有他，那些混混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。
和他们在一块混久了，姜寒甚至生出一种错觉：只要跟着他这帮哥们儿，即使他们孤儿院倒闭了，他依然可以过得很好。
大不了天天收保护费，实在不行和他们一起开个网吧也能活得很好。
这天晚上，姜寒和那帮流氓混混坐在饭店外的简易桌椅上喝啤酒。这个村落里有一两家小饭店供村里的人打牌搓麻将，一到夏天傍晚因为天气凉爽，饭店主人就会把木质桌椅和塑料板凳搬出来，让乘凉的人喝啤酒或者撸串儿。
姜寒正手里拿着串儿大快朵颐，他承认，这段时间时间他跟着这帮哥们儿吃喝最好，是他最开心的日子。
那帮混混的头子是个皮肤发黑的寸头，他挑眉看着吃得正香的姜寒，朝身边一个弟兄使了个眼色。
那弟兄立刻会意了老大的意思，把手娴熟地搭在姜寒的肩膀上。姜寒感受到肩膀的重量，立马抬起头来问：“哥，怎么了？”
姜寒给那哥们儿递了一串五花肉，又给他点了根烟。那弟兄舔了舔上颚，坏笑了一下拍姜寒肩膀：“是不是兄弟？是兄弟就帮我点儿忙。”
姜寒想也不想满口答应：“哥你尽管说！咱谁跟谁啊~”这是江湖道义和哥们义气，他和他这群哥们儿混了几天，这些道理他早就烂熟于心。
拍姜寒那哥们儿看姜寒傻得可以，笑着看自己老大。看见他老大又一次挑眉后，那哥们儿终于压着声音说出来。
“你们孤儿院有没有漂亮的小姑娘？哪天带出来哥儿几个认识一下。”拍姜寒肩膀的哥们儿撞了一下姜寒肩膀，姜寒一下子愣住了。
他觉得古怪，但是他十一二岁的年纪想不明白古怪在哪儿。他手里的肉串儿都忘了吃，隔了两秒后才僵硬地笑着问：“哥，好好的叫她们干嘛？”
拍姜寒肩膀那哥们儿脸色陡然变了，他的大手捏小鸡仔一样捏上姜寒的后颈，面部表情称得上凶神恶煞。
姜寒被他忽然的面部表情吓住了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还是混混的老大在尴尬的气氛里率先开了口。
他示意姜寒身边那人松开姜寒，然后循循善诱道：“哥几个对你好不好？”
姜寒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，他觉得哪里不对，但他想不明白，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是对的。
见姜寒不吭气，那老大继续说：“别紧张，就是让你叫孤儿院里的妹妹吃点儿好的，大家一起随便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，以后走动也能互相帮衬不是？”
姜寒的心里随着这些话愈发觉得古怪，他本能觉得这帮人可能不会做什么好事。否则为什么只叫孤儿院里的女孩儿，不叫男生？
但鬼使神差的，他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。一种畅快又隐秘的情绪钻进他心底无声叫嚣，就像细微的恶念拱进人心底蠢蠢欲动一样。
过了半晌，姜寒抬起头朝那流氓的老大笑：“有，明天我就给哥带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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