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吗，程牧！”
听到后面有人叫他，那个坐在咖啡桌上的家伙慢悠悠地转过头来，果然是程牧，他没死？
“你是怎么活下来的？”林克摸了摸他确认这是实体后，才坐到了他的面前，喜出望外地问道。
“唉，我的经历那就说来话长了，不过这个你应该一看就懂。”
见到林克后，程牧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，只是慢慢掀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肚子，林克俯身看去，瞳孔猛然一缩，程牧的肚子里似乎有什么像虫子一样的活物在活动，而且正透过他的皮肤往外发出微弱的紫光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感觉就像个视觉特效，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“哦顺便一提，这是园丁搞出来的。”
一听到园丁二字，林克立马条件反射般地后退半步，拔出腰上的骑士剑指向程牧。
“你投靠园丁了！”
“害，要是我真的背叛了，身上还会有这么一条东西吗？”程牧捏住剑尖，把它从自己眼前移开，“更何况我还独自过来找你，甚至把这些东西的来历都告诉你了，哪个叛徒会像我这么蠢。”
“那你是？”林克收剑，重新坐到椅子上。
“当然是找你帮忙把这东西搞掉啊，反正骇客是做不成了，那我就当个普通人嘛。”
“但这是园丁的杰作，我怎么会有办法。”
“你别急，我知道怎么解除这东西。”
林克像看傻子一样盯着程牧：“你知道的话还来找我？”
“听我说完嘛，要解除这东西需要部分权限，但女士那边的权限者都是她的亲卫，哦抱歉我也稍微打探了一下你的情报，”林克拿出一个泛黄的小本本，“据说你们都是她收养的孤儿，互相以兄弟相称，所以我在想，能不能托你的关系联系到一个觉醒者出来帮忙。”
“不可能，”林克果断摇头，“觉醒者从未踏出过宫殿，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和女士断绝了关系。”
“嘶，这样吗？虽然你和女士之间关系紧张的消息我已经有所听闻，但没想到你和其他人的关系也是一样。”
“我的那些‘兄弟’现在已经完全听命于女士，被她迷惑变成了傀儡。”林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难过。
“啧，那这下难办了，只能想办法去搞个权限出来了。”
“据说将园丁手下那些强化的哨兵干掉，就能吸收它们的权限，你要去试试吗？”林克突然打趣道。
程牧闻言将桌上的咖啡杯托起，缓缓道：“你还是不相信我？”
林克默然。
“那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，以我上次和它交手的经历来看，任何没有权限的意识体都无法干掉哪怕一个强化哨兵。”
“它们有这么强大吗？”林克显然不信。
“你没遇到过？”
“没有，我只与它们的复制体交过手。”
程牧喝了两口咖啡后苦笑一声：“算了，我们也别在这条路上死磕了，我现在来只问你一件事，我有一处藏有无主权限的隐藏秘境的消息，你要一起来吗？”
“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？园丁告诉你的？”
“不，是他。”
程牧甩出一张旧照片，上面是一个耄耋老人，在骇客们内部的名气很大，但这个老人不曾拥有权限，也不是和他们一样的骇客或与母体AI有任何关系，他只是这个虚拟世界内唯一的、真正意义上的“入梦者”。
他的梦境向来超乎寻常，似乎与现在管理虚拟世界的这个母体AI的原型机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，曾经预言过许多大事并最终被印证了。
“原来是他。”林克看到照片的一瞬，对程牧的话已经信了六成，但离说服他依旧不够。
“为什么要来找我。”
“因为你是独立在女士和园丁之间的，新的势力，而这份权限有可能成为奠定你们势力的基石。”
“你自己不用，要把它拱手相让给我？”林克脸上露出怀疑之色。
“我体内有园丁的‘炸弹’，要是吸收权限后反倒被对方拿走怎么办！”程牧解释道，“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我信得过的家伙去吸收它，然后帮我把身上的东西解除。”
“谢谢你的信赖，但我现在……”林克紧握剑柄。
“唉，既然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，”程牧收起桌上的资料，将剩余的黑咖啡一饮而尽，“那我还有事要忙，就先走一步了，日后若是有缘的话，也许还能再见。”
“嗯，抱歉。”林克脑袋低垂，和当初那个自信的金发青年相比，他此刻仿佛老了十几岁，已经失去了奋斗的激情。
脚步声渐渐远去，但林克在咖啡桌前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明明是同生共死过的故友的请求，但自己却冷酷地把他拒之门外。
那份创伤到底对自己有多深的影响呢？
他自嘲着笑道：“唉，我也变成了和女士一样的铁血心肠的人了吗？”
起身刚要走，身后突然又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：“对了，我忘记了一件事，这个应该能帮到你。”
转头看去，程牧竟然掉头回来了，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夹：“这是我近期调查出来的相关情报，和女士有关，你既然要带人从她那里独立，那肯定有用上它的时候。”
林克接过文件夹，这下程牧是真的离开了。
打开这份文件夹，里面记载的都是近期几个骇客小队的伤亡情况，调查的范围很广，数据也和他所听到的消息符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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