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种无聊的话题说起来没意思，而且仅仅是你远远不够。说点别的，在人类世界的感觉如何?”
姬苏对于吞噬很敏感的进行回避话题。
“还好，也有爱的人，也会有可爱的孩子，总之不错，很幸福的生活。”卡卓格因满脸开心的说。
“你的丈夫应该是普通人，因为治理洪水身体很差，你颇为辛苦。最后竟然熬了过来确实让人感叹。”姬苏对于卡卓格因的生平了如指掌。
“没什么比爱更重要，我觉得这是很有趣的社会学实验。”卡卓格因如此说着。
“不愧是辩证法学得通透的人，就对于人类的理解我不如你。”姬苏有些惭愧。
“你如果结个婚，当个母亲，生个孩子。你就会懂得，家庭是人类社会的关键纽带，你如果想了解人类，这才是更好的选择。”卡卓格因亲了亲姬苏的脸颊，淡淡的说道。
“那你打算未来怎么办?比如一百多岁了一直续命不死?终有一天你要离开的。”姬苏不太理解。
“那就死呗，我已经做好了卵，本来想的是慢慢地看着这个世界改变，但是随机一想确实没什么必要，忘记并且销毁一切的记忆，让未来的我代行这份期待吧。”卡卓格因说道。
“听起来很决绝，并且很有哲学的意味。”姬苏钦佩的说道。
“前辈，从我们这一代的人走过来的，多少都要懂一点齐泽克的疯狂思想。当然，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的，比如我的同辈，那条自称为太阳的次代种，最后却精神崩溃的人呢。”卡卓格因轻轻笑着，“至少我不想到那个地步，变成了一个疯子，连卵都毁了。”
“上帝已死，无所约束。你们青铜与火一脉在精神上富有情感，学术上也富有研究，但在自我管理上仍然显现着一定的缺陷。”姬苏认可的说道。
“这是黑皇帝给我们定下的一个基准，让我们这一脉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疾病。”卡卓格因虽然愤恨，但却十分的释然，“不过没有什么是完美的，对吗？您虽然不是他的造物，但却也不免得承受了他的诅咒。”
“不聊这个了先，有机会我一定会拜访一下你家。他们似乎有所动作了，对了，你真的有把握阻止住参孙吗？”姬苏看着水中行动的二人，有些好奇的说道。
“对于长江，我的了解第一，她第二。对于青铜城或许相反，但她打不过我。”卡卓格因信心满满，“对了，不必去拜访我了，等我们家那位男同志死了，你直接去参加我们的葬礼就行了。我喜欢北极罂粟，记得给我献上。”
“一定。”
真空之蛇被叶胜释放了，他的意识随着“蛇”进入水底的每个缝隙，一直向下，再向下，叶胜睁开眼睛，眼底流淌着淡金色的微光。他以“蛇”的眼睛观察着世界，世界在他眼里由无数细微的管道组成，管道交汇又分开，无限延伸，他的“蛇”在管道中穿行，所到之处弥漫着灰色的雾。
亚纪感觉到叶胜的身体在变冷。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，心跳速度迅速地下降到每分钟三十次，血液温度也降低，通过面罩，叶胜的脸呈现死灰色，只有那双令人不安的淡金色瞳孔闪亮。亚纪加力搂住了叶胜，试图让他感受自己的体温。她总是这么干的，虽然叶胜是组长，但此时的叶胜需要她的保护。
而在不知何处，参孙静静地注视着水底两个潜水员，就像死去一样的沉默，黄金般的瞳孔被暴雨浑浊的水面所掩盖。
“船长，长江航道海事局通知我们可能会有强度五级的水下地震！”三副大声说，“他们坚持要向我们派出救援直升机，可能他们意识到这里有什么不对。”
卡卓格因看着姬苏：“您说，他们会撤退吗？我已经给了他们一次机会了。”
姬苏摇了摇头：“可以逸一时，不可误一是。他们即使付出一定的代价，也不会放弃的。何况，如果他们成功了，可是至尊的卵啊。”
曼斯走进前舱，凑到塞尔玛身边，盯着叶胜的心跳检测，“再拖延点时间，地震真是坏消息。我有种感觉……我们已经逼近了……很近。”
叶胜一哆嗦，瞳孔中的淡金色消失，心跳频率急速回升，血液重新变得温暖起来。绝大多数“蛇”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休眠，只剩一条仍在一直向下，钻透黑暗，洞察到了光明！
“有结果了？”亚纪问。
“在我们脚下大概40米的地方，有巨大的金属存在，在那里‘蛇’的游动非常之快，只有金属体有那么好的导电性。”
“下面40米？”亚纪说，“下面是岩石，我们不可能打穿40米的岩石，龙王诺顿也不可能把他的地宫安置进岩石里。”
“叶胜、亚纪，准备上浮。”曼斯的声音响起在耳机，“今晚可能有强度五级的水下地震，水下现在有危险。”
“明白，暂时放弃。”叶胜说，随即他的脸色变了。四周的水体正在振荡，亚纪也感觉到了，摇晃来自她立足的岩石，整个水底都在震动，水底扬起的尘埃遮挡了视线。
“水下地震开始了……该死！他们这一次的预警也太准确了一点吧！”摩尼亚赫号上，曼斯从声纳图上清楚地知道水底正在发生的事，他转身对着大副喊，“收线！收线！把他们拉上来！”
轮机转动，同时充当救生索和信号线的黑索开始回收。但这时，曼斯听见一个崩断的声音从外面的风雨声中传来，随即轮机的转速失控。曼斯的脸色骤变，轮机转速失控，是因为没有拉力作用在它上面了，救生索断裂了。
扩音器里传来电流紊乱的嘶嘶声，信号中断，存亡不明，那根救生索同时也是信号线，是联通他们和叶胜、亚纪的唯一通道。他可能损失了最得意的两个学生，虽然他早就意识到了这种可能，因为十年前发生过类似的事件。
“看起来像是大地与山之王的杰作，五级地震的规模已经不小了。”姬苏有些唏嘘。
“她在城中没有消耗什么力量，五级地震对她算不了什么，如果能埋葬那些前来打扰至尊复活的人，不算什么坏事。”卡卓格因说道。
“有两个选择，一是我扮作香港的某个水下探险队的成员把这两个人救走，第二.....”姬苏有些想法。
“您太心软了，我的提议是静观其变。”卡卓格因对于姬苏有些迫切救人的想法不太感冒。
“不管怎么说，我们还是先离开吧，这里的水让我不太舒服。”卡卓格因补充道。
“好，那就继续下潜。”姬苏点了点头，手中微微闪烁着荧光，向下指去，如同摩西开海一样的，下面的高水压的水面被留下了一道有些真空的稳定环面，他们可以通过此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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