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,我没有夸大其词,更没有骇人听闻!
你也不想想,他连废立国家(汉代皇帝的尊称)这种事都做出来了,还有什么不敢做的?
真惹毛了他,一把火烧了整个洛阳,携裹着朝廷诸公西迁西都也不是不可能!
你别忘了,我可是从他手里爬出来的,他是个什么德行我比你更清楚!”
骇然的看着眼前至交好友,张邈被这一番话震的脸色煞白,数次欲言又止,却又不知如何反驳。
本能告诉他这不可能,董卓再怎样也是人,不是禽兽,废立少帝、鸠杀太后已经极限,不可能做那等惨绝人寰,屠灭天下的事。
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,万一呢?
万一那西凉羌种真这么干了怎么办?
到时候自己不仅救不了朝廷,反而会害了朝廷上的那些衮衮诸公。
想到这一点,张邈腿一软,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草席上,连裤裆里的紧致感都顾不上了。
他面前,义正言辞的大嘴见唬住了他,心头一松,顺势松开了手中的绳子。
虽然他不知道手里扯着的这根绳子是干嘛用的,但他清楚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惨祸。
眼下如果让这个二货蛮干,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血淋淋的现实,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。
他不知道历史上张邈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个什么反应,因为史书资料里的记载太笼统,只记载了他明年正月会跟他那刚当了广陵太守没多久的弟弟张超,以及本在张超麾下任功曹(负责在职官员业绩考核的内部监察官)、后来投靠大嘴,但因为张超被曹老板灭门时大嘴没出兵救援而背叛大嘴,在兖州东郡东武阳城跟大嘴打了大半年的臧洪一起起兵反董,搞出了个酸枣会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