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头的农村,远比后世复杂。
各种产权和划界都不清,即便是同宗同姓之间,也有不少矛盾。
一个村子内,又一般有三四个大姓,每个姓氏之间都会抱团,对内磋商、对外斗争。
早年间争林子争水,严重的时候土铳、雷管子乱飞,不死几个人,不等武警来劝解,压根就不会停火。
战后也是认的硬气,打死了的拖回去埋,打伤了自己治,决不走官面上来做文章。
造成的后果就是各姓之间、各村之间,几乎都有仇有怨,连后辈成亲,也只在友好的姓氏间进行。
只能说自打XXX之后,农村基本上是放养,加上各地都有民兵,一代人都接受过军事教育,自然个个都是血气方刚。
陈敬重生而来,自然不想为了几棵树,就来一场械斗。
在他看来,让几棵又有何妨,他都不屑于计较这一点得失。
可是他也明白,他劝不住,这批人的观念中,这不单纯是树的问题。
“亮子哥,你快去借辆自行车,去报警,就说这边两个村打起来了,让他们快点出警!”
“不行!我爸和你爸,还有大伯、勇子哥,都还在山上呢!得赶紧叫人上去,不然得吃亏!”陈亮黝黑的脸上,充满着急切。
陈敬伸手说:“你听我说,我过几天就要去上大学,这事不能闹大,否则我能痛痛快快的上路?快,你先去报警,老标叔那头我去说!”